似乎是从他的回应里得到了些许虚妄的安慰,池景看着对方逐渐放松下来,手中的匕首化为细碎的光点,隐没在虚空中,对方紧闭着眼,就像害怕睁开眼,有什么就会消失和改变。

    “我回房间睡了,你随意,晚安。”池景低声说。

    沙发上的人没有动,但池景知道对方其实是醒着的,只是这时候就没必要戳穿了,他会把对方的脆弱当成昏沉中的无意之举,也希望对方把他的回应当成无意义的哄骗。

    不管对方曾在这里失去了什么,失去的都已经不能再回来了。

    池景躺在床上,明明困得眼睛都流泪,却意外地没有睡意,进入这里后就一路马不停蹄,连思考自身处境的时间都没有。

    原来的世界会怎么样呢?

    这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?

    他们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吗?

    我和关眠……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

    钝痛从太阳穴袭来,池景缓慢地眨了眨眼,身体的疲惫拖着他陷入深度睡眠。

    这一觉睡了足足12个小时,熟悉的天花板让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,在梦里似乎还被人用匕首割了手,举起手却发现手毫发无伤,一丝的疼痛都没有。

    仿佛之间记忆里的那些疼痛,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。

    “还睡吗?你那两个跟屁虫在敲门。”男人逆着光倚着卧室的门框站着,没有开房间的灯,用的词并不好听,但语气却很温和。

    床上的人显然还没有睡醒,也不想起来,他理应有一个三天的假期,不想起床应对任何事情,于是把脑袋往被子里拱了拱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让他们进来等吧,我等会起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人都敢往里放……还真是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。”关眠小声评价了一句,却只是轻手轻脚地阖上了卧室门。